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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玩火

即使是現在,想起當時的一切仍覺得似夢非夢。

你充滿力量的手,撫過我發燙的身體,侵略性的眼神讓人不容拒絕。在那個當下,所有是非道德觀念,就如風中的沙塵般,一吹,便隨風而去

 

 


 初見

 

 

 

第一次遇見你,是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發生的,都說了是第一次,怎麼會有預警呢? 反正我就是在這種糊裡糊塗的情況下遇見了你。

還記得,那時是我脫離實習後,第一次單槍匹馬正式上陣,第一次單飛。

 

 

小菜鳥如我,緊張的細胞佔據了全身,連拖著行李的手都微微顫抖,我走著強裝鎮定地步伐,一步步往公司的簽到處走去,長長的走廊每一步都是沉重。挑高的天花板,接近醫院全白的牆面和鐵灰色調的長廊。

我看了一眼,沿著牆亂中有序的擺了一排行李箱。這個時間點上班的人也太多了,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,心跳也加快了幾拍。

我把的行李廂加進排隊的隊伍,放好行李箱後,我深吸了一口氣,轉了個彎拉開笑臉,開始一一跟學姊學長們握手打招呼。

 

 

 

『您好,我叫瑞秋,是82梯的學妹,學姊好。』

今天的上班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多,就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介紹中,我心想。

 

我們公司有一些淺規則,或是應該說每間航空公司都或多或少有這些,有點刻意又違反常理的規矩。這些無形的壓力,可把我們這些剛上線的小菜菜們嚇得一楞一楞,好像如果你不握手哈腰附上自我介紹,每個學長姊都會把你吃了似的。這真的不誇張,關於這個打招呼呢,你必須和每個和你處在同一個空間的人握手問好,然後你可以想像,像是現在同時有六七個航班在差不多的時間起飛,報到處就會有二三十個人,而你也不用想誰是你的學弟妹,單飛後的幾天除非你看到同梯的同學,要不放眼望去哪個不都是你要一一自我介紹的對象。所以,受訓的最後幾天,我們還要練習如何向別人問好,打招呼的音量、和對方站的距離、握手時的力道和最重要的,介紹自己的官方台詞。

 

 

 

今天上班前我就又預習了一遍台詞,我是瑞秋、我是瑞秋、我是瑞秋、我是瑞秋、我是瑞秋...搞得自己像老人痴呆症一樣,不知道自己是誰,如果身旁有人,鐵定覺得這人病的不清。

 

我看了看手錶,發現飛前會議的時間要到了,我走進一號會議室,找了個空位坐下,看著今天要一起飛北京的其他組員,三個女生一個男生,排排坐好,打過招呼之後,感覺放鬆了不少,今天的人好像都不錯,至少還會對我笑。

 

翻開我的重點整理,趕緊複習一下幾個常問的飛行安全問題,臨時抱佛腳對於我們這種小菜鳥來說還是必要的,我對於自己的短期記憶還算是自信。

這時乘務長走了進來,我起身關上門,開始了今天的會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飛前會議大致上就是在飛前認識一下今天的機組人員是誰,今天飛行航路上天氣的狀況,了解一下今天的載客數量。乘務長會先跟大家分享,今天的飛行資訊,然後講一點希望我們在航班上注意的事項,或是有什麼特別必須注意的貴賓,然後再編列各個組員今天負責的位置,誰在前艙誰在後艙,誰主要負責餐食誰主要負責機艙,誰來做中文廣播和英文廣播等等。然後再請每個組員簡短的講講話,最後在問一下每個人最關心的飛安Q&A時間;答不出來的話很有可能被上級約談,誰也不想因為回答不出問題被約談,一是覺得太丟人了,二是真的太丟人了,智商受到質疑的感覺不是很好,所以每到這個環節大家總是會打起十二萬分精神。

 

現在,正輪到我回答這生死攸關的問題,我就像是在聽皇上宣布聖旨一樣地群神貫注。 『告訴我緊急情況下,飛機著陸,沒有計畫時的口令。』乘務長開口。

 

我說完答案,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,還好剛才臨時抱了一下佛大腿。

大約三五分鐘後,我起身打開會議室的大門。

 

外面的空氣可真舒服,我心想。每每開會時,只要關上會議室的大門,總感覺裡面的空氣就瞬間凝結,就算剛剛一整組組員都還有說有笑,一關上門,氣氛就瞬間嚴肅起來,萬年不變的真理。

 

機長和副機長交代了些事情後,我們一整組人終於可以上飛機了。

一趟飛行最讓人感到壓力的時候就是這個時候,實習時的我們也是,熬過這時,上了飛機後緊繃的神經總能卸下一半,面對客人其實很簡單,只要你知道 ''請、謝謝、對不起。''怎麼說。懂得禮貌以禮待人,乘客通常不會為難你的。

 

 

 

 

我在一堆看似相同的行李箱中尋找我的行李箱,剛剛怎麼沒有記清楚放在哪裡呢,都要上飛機了才找不到。我那組的組員們拎了自己的行李廂都要走了,我的到底在哪裡?

目光來回搜尋,終於掃到<我愛台灣>飄帶,還好有掛上它,不然估計找到飛機起飛,都找不到行李箱了。

 

趕緊拉上把手,準備一步作兩步追上其他人,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。

 

『你的飄帶哪裡買的阿?

我回過頭,看見了一張笑咪咪的臉。

『桃園機場。』

『有嗎?』他歪著頭 。『我回台灣的時候都沒看到。』

『有啊!在書店裏面。』

我急著想走,但又不能馬上走,不然這個學長可能會覺得我不禮貌。

『第一航廈還是第二航廈呢?』他依然用他那雙笑咪咪的眼睛,盯著我和我的飄帶不疾不徐地問。

大哥啊!你真的看不出我要急死了嗎?

『一航!一航!!』這時,我已經看不到我們那組機組人員的背影了。『我要飛了!』我指了指前面,丟下一句話,頭也不回的跑了。

 

 

在我邁開步伐急起直追時,好像隱約還聽到後方傳來。

 

 

『學妹,順飛喔!

 

 

 

 

第一次遇見你,我沒看清你的樣子、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,腦中只模糊浮現出,有雙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和宛若清風拂柳般暖暖的笑臉。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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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曾經

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、他是誰

他的樣子 就在你心中扎了根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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